兔砸正在啃企鹅

【黄周】黄少草粉啦 05

腊八节快乐！有点匆忙的过渡章——

迫不及待的想写小周加入联盟以后的事了（迫不及待让小周成年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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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少这个人看上去不是很有节操，什么都敢说，什么都敢做，进入联盟前，也是有过一段风流日子。

但他做事是有谱的。

周泽楷对他，皮是皮了点，但干干净净，终究不能随便动。

他有些遗憾，难以觉察的叹了口气，脱口而出：“真糟糕。”

黄少极少用叹息的口吻说话，自语的声音又快又低，大部分在空气里弥散了，小半截撞在周泽楷的耳朵里。

“什么糕？”他好奇的凑过来，被一巴掌拍在背上，下意识的偏头闪躲。

很努力用眼神控诉。

我就问问，干嘛动手。

黄少接收到了，无奈又夸张的长叹一口气。

“蒸萝卜糕马蹄糕，蟹黄烧卖香芋角。”他随口报菜，岔开话题，自然的揽了他的肩，带着人向前走，“我说你是不是饿了，就知道吃糕。我看你上次还说广东菜吃不惯，一定是没找对地方。下次每一件都带你去吃个够。好了好了，今天是不是要上学了？快吃早饭。”

“不了。”周泽楷在冰箱里翻出面包，跟父母打了个招呼，便推开了大门，“送你。”

面包片拿得挺急。

冰凉雪白的面茸上按下半个指印。

周泽楷坐进车里撕开外包装，小心地含进嘴里，冷得直抽气。

“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早餐不吃，啃什么面包。”

“……”

因、为、送、你。

周泽楷瞪了一眼黄少，决心不理他，低头看自己的手机。

黄少觉得有趣，还想逗两句，看了眼前面的司机，讪讪地住了口。

他默默往里挤，推他的膝。

把自己成功塞进车里的时候，周泽楷大长腿委屈的蜷起来，最新款的手机被不小心撞落座椅，顺势狠狠砸在脚边。

锃亮照人的一角，磕在地面，声音不大，但是令人肉疼。

黄少条件反射去捞，他动作极快，手机没来得及完全躺地板上，大半截躺进了他掌心。

下意识扫了一眼边角的烤漆，并没有脱落，刚松了一口气，眉毛又皱起。

短信往来里，备注轮回经理的消息下，周泽楷回复的“好”，分外醒目。

而他的前一句，经理写着“下周直接参加战队的训练吧”。

黄少皱着眉的捧着手机。

他的样子，就像价值连城的文物被磕碎了角一样肉疼。

再看下去不仅肉疼，牙也要疼了。

即使出身轮回的训练营，彼时的轮回绝不是个好去处。

战绩不温不火，阵容早已固定，幕后的老板比起电竞爱好者，心态更像是天使轮投资人。

这样的战队，不能为周泽楷带来足够合适的机会，事务性工作还不少。以他的实力，未必不能混到一个好位置，但过程绝不会顺利。

黄少天郁闷的盯着轮回经理那几个字，有些生气。

也不知道是气他下手太早，还是气周泽楷太快决定。

怔忡着，周泽楷干净的跟一截月光似的手，探索着摸了摸磕过的一角，想把它从黄少手中抽了出来。

“没事啦。”

他抿了唇，很认真的说，明明是自己的手机，语气好像在安慰黄少一样。

黄少还是那副牙疼的表情，愣了两秒，忽然注意到周泽楷弯了眼睛想笑，心里一顿不好意思，跳了起来：“喂喂喂别用那种很想发好人卡的眼神看着我，我说你是不是经常收到表白，发卡表情简直专业，我都要信了，虽然我本来就是个好人。”

“没有呀。”

“没有？没有经常收到表白，还是表情没有很专业？”

真的吵。

周泽楷被黄少的担心暖了两秒钟不到，又被吵得不行，刚爬上眼睛的笑意收了回去，瞪了黄少一眼，举起了面包想堵他嘴，觉得不太合适，只好幽幽的转头，看向窗外。

黄少觉得被无视了。

他更加努力的蹦哒：“周泽楷周泽楷周泽楷，你是不是很想给我吃面包呀，我就知道你吃不完，我又没说真的不吃，你给我的话我还是会吃的呀，好吧我刚才吃的也不是那么饱，这个牌子我觉得还可以——”

周泽楷忍无可忍转了回来，精准迅速用面包堵住黄少的嘴。

黄少下意识咬住面包，迅速扣住他抬起的手腕，仰了仰头，防止被这个没轻没重的小混蛋戳了嗓子眼。

两人刚打了个照面，眉眼相对，还来不及说什么，司机一个急转弯，打闹的两人猝不及防向一侧滚去。

周泽楷的虎牙，精准地磕破了黄少的下巴。

刚才两人凑的极近，黄少天看他的目光，好像有些探寻意味，然后是一闪而过的苦涩和温柔。

周泽楷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忽然失去平衡，额头撞进面包里，鼻梁一阵剧痛，嘴里咬到一大口肉。

“啊呜。”

“操操操操操！”

司机赶紧解释道：“抱歉抱歉，前方车辆突然并线。”

但黄少并没有理他，捂着下巴跳到角落里，矛头只对准周泽楷一人：“你还‘啊呜’，很好吃是不是，故意张大嘴巴是不是，周泽楷你心眼大大的坏，亏我还对你那么好。”

我不是，我没有。

周泽楷手足无措，他是惊诧地“啊”了一声，“呜”完全是被撞的本能，连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故意咬他的。

黄少摸了摸下巴，摸到一手湿意，周泽楷赶紧提醒：“流血了。”

“你把嘴张开让我看看。”

周泽楷不明所以，还是顺从地张开嘴，又觉得太傻，有点不好意思，目光躲闪。

睫毛浓密得像个扇子，不安的扑闪扑闪。

莫名紧张。

不由自主地屏了呼吸。

黄少扫了一眼，气晕了：“你的虎牙怎么那么尖，吃什么长大的，不用看我就知道自己肯定破相了，等会到了你别下车，我自己去安检，被人看见就糟糕了，发散起来肯定没完。”

周泽楷默默“哦”了一声，看黄少不再盯着他嘴巴，如获大赦地闭上嘴，又犹豫地看了看他生气的眼睛，看了看他下巴的伤口，最后低下头去，思考了一会儿，纠结的说：“给你咬回来。”

“？？？”

黄少天诧异地抬头，视线飞速扫过对方白皙的下巴和泛红的薄唇，然后愣愣地对上他的眼。

周泽楷对于对方脑子里的东西毫无觉察，极有行动力地横举起了胳膊，凑到黄少嘴边。

“谢谢。”

黄少冷漠地说，

“我们广州人，今天不太想吃上海人。”

 

汽车停在了机场大厅前方的广场。

黄少天下车的动作熟练而干脆。

他从包里翻出墨镜，架在高挺的鼻梁上。镜片遮住那双对着周泽楷微笑的眉眼，看上去又有些冷酷的影子。

步履匆匆，走得迫不及待。

迫不及待回到他的正常世界里。

周泽楷趴在窗口看他的背影，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小周呀，看得出来你的朋友很喜欢你。”司机毕竟在周家做了许多年，猜到他为什么不开心，在旁安慰。在他看来，两个半大孩子，在车后座闹了一路，感情好得不得了，现在一个话都没留几句，说走就走了。他也感到奇怪。

“很快就走了。”他果然在困惑这个。

毕竟……黄少天确实消失的极快。

巨大的轰鸣，伴随着振动，飞机在清晨的阳光下滑行，速度越来越快，最终冲破云霄。

在起飞的前一刻，黄少的消息快乐地刷满了蓝雨QQ群的屏。

“我上飞机啦，马上要回来了，惊不惊喜，意不意外，你们不知道我在上海这一天经历了什么样的精神摧残！但是我终于重回组织了，真感动。你们不感动吗？怎么不说话了，你们都给我感动！”

话是这样说没错。

黄少天默默看着手机屏幕，刚才发出的信息里，饱含了他渴望回归广州的心情。

他满脑子却是刚才的跟周泽楷的对话——

“周泽楷你为什么会选择轮回啊，你不是很懒的吗，不要以为我昨天没看见你补训在偷懒。”

看周泽楷张了张嘴想争辩，黄少天迅速打断他，“不要反驳，昨天的平板支撑你做的什么呀，你完全趴在地上玩手机好吗，腹部都贴在地上，加热你的肚皮吗，你这样难怪体力不好跑几步就中暑。”

虽然电竞部分的补训做得比任何人更认真。

当然黄少不会承认。

当时周泽楷是怎么回应的呢——

是了，他抬起了漂亮的眼睛，茫然地看着自己，眨了眨，很快眼神变得犀利起来，谴责：“偷看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周泽楷皱着眉，谴责得特别认真，令他竟一时不知说什么，摸了摸后脑勺，心虚爆了。

“所以……为什么是轮回啊。”

他说话的气势都矮了一大截。

“离家近呀。”

这种理由。

黄少恨不得咔嚓一下把他手机掰成两段。

唉。

真愁人。

黄少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，好半天，耳边才响起一声含糊的解释：“没有其他战队啦。”

这话说得奇怪，荣耀这几年发展的很好，电竞也逐步被人当作体育赛事，战队遍地都是，训练营多如牛毛，怎么就没有战队了。

黄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大段，注意到周泽楷漂亮的眼睛望向窗外，日出后高速旁的一幢幢高楼，它们快速从他透亮的眼底移去，看似什么都没留下，黄少却忽然感觉到了。

原来他也默默把这个城市印在心底。

加入了上海的唯一一支队伍，是因为——

“也想要上海赢呀。”

周泽楷的声音很小。

好像因为自己想做拯救上海战队的英雄，而羞涩。

但他之前还对自己说“没事啦”。

真的觉得没事，怎么会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没事。

他不是对困难无所察觉。

恐怕早已预见前路艰险。

却一往无前。

黄少心底一动。

他有些奇异的盯着自己的手，它们好像脱离了控制，自动在周泽楷的手机上，迅速存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。

黄少天的电话号码。

手速太快，黄少天脑子还没转过来，手机就还给周泽楷了。

“来，给你开通一条诉苦专线。被欺负了、输了比赛、哭鼻子都可以拨打的。”

“谁会诉苦。”

周泽楷很想反驳又无从下口，委屈极了。

 

所以为什么要给他电话号码呢。

黄少天坐在万米高空，瞪着自己的手。

不是说好了赶紧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吗，突然在他手机给号码是几个意思啊！